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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之学渣与学霸
来源：同诺原创
唐山街路口，红灯停车，转头，路口处是醒目的包子铺，那里曾是女生出入机械馆宿舍的必经之路，但现在机械馆已经成了建筑工人的住宿场所。去年聚会时和同学去过，破败不堪，一片狼藉。
经常经过的另一处原来的女生宿舍～三舍（退避三舍是退让和避免冲突之意，当年有男生在三舍楼下彻夜守候，没想冲突只想着制造浪漫）倒是格外光鲜，十几年前出售给了地产商，推倒重建，成了高档的写字间--森茂大厦。
不仅仅是人去楼空，建筑本身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时的画面仅仅留存在记忆中，或渐渐模糊，或渐渐清晰。
车里音乐正在播放朴树的歌：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
包子铺的照片发给大学友人，刚刚晋级的正教授。她说，熟悉依旧，只是那里原来卖的是火烧。没说因有事路过，我说，专门来看看当年学霸们生活过的地方。
机械馆，三舍，后来的东院新宿舍楼，是这群学霸聚居的地方。
学霸这样的词汇，是近几年才开始流行的，但觉得和当时的她们很匹配；和此对应的词是学渣，比如，用来形容我和一些男生。
理工院校男生比例高，但女生的成绩突出却是显而易见的。
第一学期结束，同年级的一等奖学金获得者五人，四个女生；班里女生9人，有一年成绩排名前八名都是女生，另一个第十。
看我的成绩排名，用从后往前找的方式要比从前往后看容易得多。
没感受过高考时几分压过多少人的残酷，但大学时几分决定是否及格，进而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倒是体会得非常透彻。
毕业二十年聚会，和班里成绩最好的W女生（后来读了研究生）聊天，我一直认为她热爱专业的，上学时每年拿奖学金，还经常是一等奖。“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这种聪明让我觉得此言不虚。那时觉得她唯一不如意的就是，年龄最小想家也最厉害，偏偏晕车反应极强，每次放假前都在对亲人的企盼和坐车的恐惧中矛盾着。研究生毕业后回到家乡某著名高校工作，现在居然也不从事专业，做了行政管理。她说，其实一直不喜欢做实验搞研究，也因为心有旁骛而出过实验事故，所幸无大碍，后来有个机会就脱离开了。
我是既不擅长更不喜欢，搬一次家丢了所有专业书，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她成绩如此好，也脱离专业，有种奢华跑车闲置的浪费感觉。
南方或中原大地的考生分数高，入学后也成绩更好一些，但班里的兰州同学H，入学时成绩不突出的西北女孩，成绩也是极佳，英语六级考试的成绩九十多分。她也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们对外语四级还畏难如虎。只有工程制图，说自己小时候没有更多机会看画，缺乏想象力，什么主视图，俯视图，左视图，实线虚线的搞不太好，其余科目都是轻轻松松。
你说，这样人看我们考六十分就要喊万岁的得多有优越感？
这些学霸永远也不能真正理解考试对我们这些学渣的折磨，就如我们不理解某些女生对体育课的深恶痛绝。
H学霸倒是从不鄙视我们，交往得无拘无束，还能互帮互助。
学号临近，做实验时我和H挨着，她负责好好做实验，我负责专心致志的抄她的数据，倒也和谐。
我的实验水平和考试成绩一样滥。
系里的实验室在十一楼，电梯经常停运，就更懒得上去了，一层层的数着往上挪；不停运的时候，有个衣着时髦，打扮妖艳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开电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个小棍儿，在各个按键上指指点点，浓郁的香水味直往鼻孔里钻。电梯运行的时候，她就专心致志的织毛衣。
操作电梯比做实验难？不清楚学校为何设置这样一个工作岗位。
实验如果要求反应90分钟，我通常在进实验室后七十分后就走了，还包括了装仪器时间。
“走在时间前面的人”说的就是我！
一楼大厅贴过一个通知：青年教师某日某时开会。括号里专门注明青年标准：五十岁以下。这真是个可以老当益壮的职业！
实验做得漂亮的，从组装设备起就很利索，像《士兵突击》里老A队长袁朗组装枪支一样，潇洒快捷。我的装置安完，搅拌棒一转，像现在餐桌上的转盘，圆心没找准就会刮到桌边的饭碗酒杯，叮当直响，需要反复调试几次才行。
一次实验，安好设备，添加完试剂，开始反应。我照例让H学霸帮我到时记录数据熄火，出去打球了。实验用到吡啶（无色或微黄色液体，有恶臭），味道说不出的难闻，飘散在空中的气味实验室里同学雨露均沾，大家苦不堪言，H的实验台离我最近，自然也享独宠之地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