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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拾了三十年的历史碎片
——《嬗变》“碎片”可铭史
郑兢业
“我捡拾一些碎片,把它们连缀成了这本文字。这样的捡拾,陆续进行了三十年,期间几经中断,最长的间隔有十三年,是实在写不下去了,写的过程仿佛又一次的经历,心里不时承受着痛楚。经朋友的鼓励,才有了写完的勇气。目的是,留些历史的真实给后人。”
——《嬗变》作者龙奇中先生
在我未及品识《嬗变》“碎片”的历史含金量前,仅仅看了上述文字,就吸引我放下一切俗务,深怀对龙先生的诚挚敬意,用数日时间,潜心细品他历时三十年捡拾来的“史片”。
这部用生命铸就的沉重文字,讲述了一个农家孩子在上世纪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从穷苦山村到省城大学读书期间的惨痛遭遇和精神磨难。
作者出生于贵州湄潭县。在全民大饥荒时期,这里发生了惨烈的“湄潭事件”。当时湄潭总人口60、5万,从年11月到年4月初,全县共饿死12、万人,死绝户户,遗下孤儿个。
他因考上了云南大学化学系,没能成为“湄潭”惨剧的直接参演者,却躲不过弥漫在广袤大地上的血腥泪咸。这个农家枯藤上结出的苦瓜,依然和枯藤根脉相连,衰哀与共。正因为考上了大学,使他有机会参与了农民没资格被“反”的“反右”运动。
沉重如铅的《嬗变》开篇,是母子村头晨雾中别泪凝成的。
大哥和妹妹徒步40里路把他送到汽车站。一个铺盖卷,一口小竹箱,还不能算是他的全部行李——小竹箱里的两双草鞋,是石永红的母亲新编织的,一双送给他,一双带给儿子,中学校友石永红头年考进了昆明大学的。
他进入大学校园不久,就痛彻地领悟到:尽管略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各级报纸上日日推高月月变大的粮食、钢铁“卫星”近乎痴人说梦,然而,经过“一个榔头又一个榔头”的运动以后,大学生们都懂得,他们只有把脑袋拧下来揣到裤兜里,全心全意地去相信报纸,凡是报纸上的东西,不但全是事实,而且全是真理,才能避免“被时代抛弃”。什么叫“被时代抛弃”?近期的标准就是“右派分子”。
思想的绞杀总是伴着肉身的消失。
向丕同是一位来自四川乡村的同学,他是爹娘的独生子,仅仅因为说:选班干部不民主,就被打成“右派”。本来他这话不够“右派”,因为班级的右派太少,达不到上面要求的百分比,就把他加上了。向丕同难以忍受凌辱,突然在学校消失了。他失踪后的第四天下午,公安局给学校打电话说,八大河浮起一具尸体,像是大学生。学校去人认尸体时,向同学的头虽已泡胀,但眼还半睁着,无声言说着“死不瞑目”。
化学系二年级的史龄生,和向丕同一样,也出生在四川一个贫农家庭里,也是家里的独苗。待师生中的“右派”抓得差不多了,特别是有人自杀以后,他坐不住了,公开为右派鸣冤叫屈:原来这次运动是一放二收三整人呀!到头来挨整的都是群众。什么“右派”?谁提意见多谁是“右派”。“引蛇出洞”,谁是蛇?我看挨整的都是些老实人,搞阴谋诡计整人的才是蛇,是毒蛇……
在全系召开的“说理斗争”大会上,有人加罪史龄生“猖狂进攻”。他反击:谈不上“进攻”,我无枪无炮,无矛无盾,进什么攻?我只不过说了点儿我的看法。你们这样做违反宪法!
第二天,他乘看守他的人不注意,拿了本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去云南省高法告状。两个法院人员没听他说完,就给了他两耳光,勒令他回学校去,老老实实接受批斗。
法官的两耳光让他愤怒绝望,他发疯般大叫:什么宪法?宪法是废纸一本!他把宪法撕得粉碎。他因此成为“现行反革命分子”。进看守所后绝食。半个月后被法院判刑十年,不到半年就暴死狱中。
全校两千多名学生中,“反”出一百多名右派分子,一部分自杀了;一部分被送去劳改;一部分遣送回家;大部分被赶到校办农场集中劳动。
中学母校的“反右”也“反”出了人命。在乡里当文书的陈士平信中报来噩耗:教他们语文的梅清逸老师自杀了,因为写了“极端反动的诗词”。
另一高中同班同学阮宏均也报来凶信:贵阳师院有三个同学正联合起来写你的“揭发材料”,说你是“极右分子、反革命分子梅清逸的得意门生”等“问题严重”。
他虽在反右运动中因是新生躲过一劫,“反革命分子梅清逸的得意门生”尚未被追责,但在紧接而来的“交心运动”中,却被“运动”住了。
学校领导号召全校师生“向党交心”。每个人不但都要把头脑里错误的或反对的思想交出来,还强制每个同学交一千条。
他私下里说“交心是在演戏”,被人揭发后,定性为“打击向党交心的同学,严重阻碍运动”,第一次遭受专场批判。
闹剧总是愈演愈烈。从历史系有人率先完成一千条“交心任务”后,班干部就做出新规定:“从现在起,每人每天交一百条,写不完,下了晚自习也得写下去,直到当天交出一百篇为止。
为了完成“日百篇”任务,相互抄袭和胡编滥造是被默许的。顾令超同学的抄袭编造有点太离谱。他“交代”解放前“当过土匪”,班干部追问他十岁出头就能当土匪?他只得道出隐衷:因为他“交”的没有“大西瓜”,数量也远远不够,就照抄别人了,总共抄了四百多条,“恶毒咒骂共产党”那几条也是抄别人的……
比自黑“土匪”更黑色幽默的,是“反动标语“案。一天夜里,在校园里及邻近校园的地方,出现了用粉笔书写的近十条“反动”标语。其中一条写道:“我们的军队就要到了!”
在为破案闹得鸡飞狗跳时,名叫丁启志的同学“投案自首”了。他承认都是他一个人干的。但他的供词与公安机关已经掌握的情况大相径庭。在公安人员一再追问下,丁同学终于供出实情:他看到一连几天也查不出来,再这样查下去,同学恐怕都受不了啦,所以出来承认,免得大家没完没了受罪。
真正的作案者抓到了,原来是附中一个十六岁的学生。他是个保送就读的贫农的儿子,因为近两个月的生活补助费给他评少了,就写反动标语泄愤。
经反复查证,丁同学确实和附中那个孩子毫不相干,拘押半个月后放回学校。丁同学本来就神经衰弱,这番经历后就更严重了。每天除了躲着同学上课、扫教室、扫厕所意外,他成了个孤独的人。
在“大炼钢铁”运动中,作者以切身经历,给历史提供了独特的“碎片”。
在“全民大炼”高潮期,他和十几个同学一起到罗平县的山区“炼”去了。晚上和衣睡在稻草堆里,不久,身上就“炼”出了虱子。姓罗的营长让大学生提高对虱子的认识:谁没有虱子?这叫“革命虫”,只有不革命的人,才不长虱子。
当工地粮食吃紧苦力们饿肚子时,罗营长慷慨地抛出画饼:大家听着!县里决定,明年买两架飞机,专门用来跑乡下。到时候就不用马帮驮粮了。
作者在十九号试验炉当的是“风箱工”,他留下这样的“炉边记录”——
炉子在30日整修完毕。当晚用柴、木炭烘炉。31日进料点火。因风箱风力小,黄昏时料下到底层呈半熔态块状。风箱:正面风箱漏气严重;侧面风箱的刮板估计已无鸡毛,木板与木板的摩擦的声音甚大,几乎没有风力。
3日傍晚另换风箱,风力加大,炉缸内为全熔态。大有出铁希望。但据县里来支援的三位炼铁老师傅目力判断,风力仍然不够。整夜缸内均未冻结。盛出渣,渣质灰黑。无铁。今晨,敲碎渣块,得碎铁粒共约二斤。这是首次得到铁粒。
4日晨,风力渐弱……5日晨,风力更弱。无新风箱更换。无渣,更无铁。6日晨,换风箱,情况好转。但无根本改变。中午,改安进风嘴,风力加大,出渣。连续三天,全力设法改进风箱。
11日晨,因风箱无法解决,情况没有好转。又因主要搞排炉扩建,于11日中午前停止了这十一天的生产试验。和前面几次生产试验一样,无果而终。
扩建的排炉依然面临风箱风力不足难题。罗营长想起报纸上介绍的经验:用头发!于是,第二天,第三天,营里长头发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变成了“男生头”。撒尼族姑娘剪发时哭了,在他们的观念和习俗里,只有做了坏事的才该被人剪头发。
用姑娘头发“改进”的风箱还是“吹”不出铁。然而,在放数字“卫星”的竞赛中,罗营长还是心虚地上报了“三千金生铁”。然而,他从县里开会回来后来了底气:我们太右倾了!我去看了,人家还不如我们,都一万两万的。什么是铁?他指着烧变了色的原矿石说:这些都是铁!运去加工就是钢。你们说是“铁狗儿”?那都是土钢,我们完全有资格放卫星!
年底,分赴各地的“炼铁”大学生们一回到学校,各班又竞放歌颂大跃进的“颂歌卫星”。——
大跃进的战鼓擂得震天响,
同学们都背起了行装,
昂首阔步上战场。
炼出的铁水流成河,
炼铁的炉群像海洋。
大炼、苦炼、拼命炼,
炼人、炼心、炼思想。
炼出了一千零七十万吨钢,
气死美国狼。
还有填词的——
《沁园春》:南国风光,千里炉火,万里旗飘。望滇南滇北,炉火熊熊;山上山下,铁水滔滔。战鼓声声,凯歌阵阵,跃进欢声冲云霄。待夜晚,看映天炉火,地动山摇。
作者虽然是班里数的着的才子,但他拒绝与“马屁”合唱。
年春,虽然学生没有再离校炼铁,却在校内“持续跃进”。校办煤气厂的筹建,由班干部何世余负责,何同学为了“争上游”,喊出“宁可少活二十年”的疯癫口号。为了证明自己的“宁可”,在领导探看进度时,他通过汇报自己的“脸况”来佐证“拼命干”:大家干劲都很高,太忙了,我已经三天没洗脸了。
煤气厂在“宁可少活二十年”的口号中迅速建成。头两次试验时出现小爆炸,第三次试验时来个大爆炸。一声巨大的闷响,一个煤气罐炸没了。罐体四周的几根大槽钢被冲击波炸的歪歪斜斜。幸好没有伤着人。
新上任不久的校领导听到下属汇报这是一次“破坏行动,一定要彻底清查”。他到现场冷峻地看了一会,突然对周围一个个疲惫的惶惶不安的同学高声喊道:不!这是大好事!这是跃进的礼炮!同学们。挫折是什么?挫折是成功之母!只要我们有大跃进的冲天干劲,我们就一定能以大跃进的速度,把煤气罐重建起来!
年,尽管作者也经常饿肚子,同乡石永红预先告诉他暑假要回乡探亲,他就把每月供应他的一公两糖票积攒起来,在石永红回乡时,他总算在昆明买了一斤二两糖,托他带回去。
老乡探亲回来,私下给他透露了一些家乡的惨象:你父母见到你带给他们的糖,伯伯高兴得流泪了。叫了周围好多人来看:这是他儿子从昆明带回来的糖!
他在日记质疑了大跃进种种荒唐。不到十年,就成了他的罪证——“第一篇反动日记”。
参加国庆节游行中午每人发了一个馒头。下午两点回到学校。学校为了照顾参加游行的同学,格外准备了稀饭。端起大腕赶到食堂时,那里早就被同学挤满了。等了好久,食堂工人终于抬出一大木桶滚烫的稀饭。学生们一下就蜂拥了过去,里三层外三层地抢着舀稀饭。自己在外层的外层,根本挤不进去。
有个女生突然尖叫起来,挤出人群,又叫又骂,她被撒了满头滚烫的稀饭,身上、背上也是稀饭,双手捧着的大碗里被泼得只剩一点点稀饭了。同学们见那女同学狼狈不堪的样子,有的竟笑起来。再也不想等着去抢第二桶稀饭了,拿着大碗又回到宿舍。
在精神和肠胃的双重饥饿中,他的求知欲反倒更加旺盛。他苦读雨果、海涅、席勒、泰戈尔、笛卡尔、狄德罗、鲁迅、陈独秀……学校图书馆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又到省图书馆借。有时还作文写诗。
尽管报纸上还在热热闹闹吆喝“掀起持续大跃进的新高潮”,却掩盖不住极度物资匮乏。几乎全国都在闹粮荒,学校里也越来越吃不饱。每到开饭时间,一桌一面盆米饭,反扣在桌上,轮流由一个人均分成八瓣,每人一瓣。分饭的时候,大家的眼睛都瞪大了,量半径、找圆心,尽量把饭分成均等的。但厨工在蒸饭的时候,把很多饭盆堆起来,不能保证都放得水平,这一来,把饭扣过来就是找到了圆心,分出的饭也厚薄不一样。于是,如何把饭分得均等,就成了大学生们要动脑筋的问题。还是物理系的学生会“学以致用”,自制出了可插放在衣袋里的小称,均分过后,还得再用小称称重……
宿舍偷盗也时有发生,在民主生活会上,动员脚手不干净的同学主动认错:现在出现的偷盗行为,还算是小偷小摸。但是,我们是社会主义的大学生,是党在抚育我们。现在读书的时候就偷起来了,今后还怎样为党工作?严重的,还会变成反党!
一位姓苟的同学主动坦白:请同学们原谅,我,偷过三个牙膏皮,还偷过半瓶墨水……我经不起资产阶级思想腐蚀,我忘了本……
家乡的坏消息不断传来,人们不仅在挨饿,还饿死了很多人。他在大学里尚且吃不饱,他不敢想象,父亲一直体弱多病,年老的母亲要怎样支撑着这个家。妹妹曾来信说要休学,她不忍心看到年迈的父母为她受苦受累,她要工作,至少不会还让爹娘养她。他劝妹妹不要休学,要经得住困难生活的考验。自此妹妹就不再来信了。
大哥的来信绝口不提家乡情况,只是要他“生活愈是困难愈是不要说错话”。
虽然家人总是给他报“平安”,但家乡饥死人的情况却通过其他途径不断传来。他觉得这个时候他还不顾一家人的苦难安然上学,简直太自私了。他决定休学。
校方不批准他的休学申请让他痛苦绝望。他后悔真不该来读这个大学,是以苦难的父母为他更加受苦受难为代价的。他一想起离开家时老父亲的眼神,就感到是不详的预兆。
他那双蓝布鞋张口后,一时又没有钱拿上街修补,就从小箱子里把石永红母亲送给他的那双草鞋拿出来穿。当时校园里没有穿草鞋的,他却毫不在意,在校园里穿起草鞋旁若无人。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直到把那双草鞋穿烂了,才依依不舍地扔掉,还觉得有些对不起石永红的娘。
星期天,他见吴其之同学反穿着棉袄有些诧异。吴半笑不笑地说:反的,就是正的。班长见他反穿棉袄,说这样不好,会让人觉得是对现实不满,他回敬班长:棉衣面子好几处烂了,里子没破,翻过来穿,充分利用,有什么不可以?
他的棉衣也破了几处,只知道找点旧布补上,从没有想到还可以翻过来穿。
其之低声告诉他,家乡确实正在饿死人,工学院一个家乡同学告诉他,他家里的人已经饿死光了。那个同学出身不好,还不敢公开哭,只有躲在被窝里去,才敢偷偷地哭。其之悲伤地告诉他:我五岁的小妹在饥饿的驱使下去捋一把红仔,掉下崖去摔死了。我离家那天,她一直要我抱。
在公社当文书的陈士平信中说:现在街上天天都在死人,死了人也没人埋,连抬棺材的人都难找到,都抬不动了。大石沟那一片全完了。姓蔡一家三代的五天连死五个人,死绝了。头天当妈的死了,摆在门板上,当爹的把家里木枋子找来准备做棺材。棺材没做好,当爹的又硬在床上了,极度虚弱的儿子请人给爹娘做棺材,倒在路上再也没爬起来,奶奶眼睁睁地看着最小的孙子饿死后,心碎悲绝的老人哭死了。
年三月,他收到了妹妹寄来的包裹。包裹里竟是父亲的两件青布衫。衣袋里有妹妹的信——
二哥:
你给家里的信早就收到了,你信上说你们快要期考了,娘就要我等你们期考完再回信。
爹在去年腊月二十七晚上去世了,是病死的。娘要我告诉你,不要伤心。娘去供销社借了钱,给爹买了一口棺木,还找到了人,总算把爹送上了山……
爹穿过的两件衣服,娘是洗过的,娘亲自拿到河里去仔细洗过。这两件衣服,是爹去世前说要留给你的。娘说,这两三年你没有添过一件衣服,就寄来了,娘要你没有衣服换了就穿它。
娘要你一定不要休学。娘要你听党的话,不要乱说,好好用功学习。娘说,她要等到你大学毕业,能看到你一眼,她就满意了。娘要你一定保重身体……
娘很想你。娘说,你没有钱,要你少给家里写信。娘知道你的心。
他颤抖着手翻来覆去看父亲的青布衫。离家时,这是父亲最好的两件衣服。现在都旧了,布都薄得快要破了。他流着泪小心地穿上父亲留给他的遗产,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第二天,他虽一再犹豫,还是去向邱君同学借钱。他连花一角多钱买一截青布头的钱也没有。借到钱后,他去布店买了一截青布头,在宿舍里剪下一小块,边擦泪边用针慢慢缝了个孝套,把孝套戴在左臂后,把剩下的青布放进小竹箱里,留着以后补青布衫用。
毕业离校时,没有感慨,没有留恋。有几个明天要走的同学,吃完饭,还把手中的大碗重重地摔碎在食堂外的石板上。他却把他的大碗洗净,带回宿舍——给新同学留个方便。
屈辱和耻辱,是他在校园里的必修课。“我就是历史”,为这“历史”心酸。
他离家时,母亲孤独地站在雾中;离开校园时,他提着更破旧的小竹箱,再次走进雾里……
大学的最后一年,为了逃避现实,敏感多思的作者把后羿射日的故事写成剧本《射日》。这部既没有投稿更没有上演的习作到文革时期却惹来大祸——加罪他影射当下的“太阳”,连同他的“反动日记”一起算账,陷身囹圄后险些丧命。
在另一部大作《黑牢》里,他继续执著地捡拾历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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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兢业,男,笔名:荆野。暂且幸存于郑州。出版过小说、散文集。
作者语:
我生命的意义和为文理念,可简化为四个字:有话要说。说出该说的真相,必说的真话,想说的真情,是我过往的不息追求,也是我余生的终极目的。
邮箱:zzwlz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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