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今天最值得过,虽然它不一定最美好

亨利.马蒂斯作品

写在前面

趁着年的最后几天,整理了年初的日记,关于生活、阅读和绘画。这一年是近五年来最充实的一年,画了最多的画,看了最多的书,写了最多的字,做了最多的饭,和家人和自然有最多的相处。

日记从疫情开始的1月22日到4月18日,为什么是到4月18日,是因为如今回想起来,整个一年,那天是一年中最美好的一天。四万多字,没有耐心是无法看完的,当然,也可以直接跳到最后看4月18日和后记,但是,如果没有之前和之后的生活,没有之前和之后每天的喜悦或忧虑,平静或激动,哪里知道最美好的哪一天。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都是无法分割开的,昨天是过去的今天,明天是未到的今天,今天最值得过,虽然它不一定最美好。

纪德说:“时间带来的一切,也会被时间带走。”也不一定。

四月

.12.30

1月22日

在等候春节来临和新型冠状病毒开始在全国蔓延的这几天,我们就在家里看书。

夏木看E.B怀特的《吹小号的天鹅》、雅欣看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肥肥看加缪的《鼠疫》,我看罗恩.拉什的《萨琳娜》。好几年前,我看了罗恩.拉什的短篇小说集《炽焰燃烧》买了他的长篇小说《萨琳娜》,一直放着时至今日才看完,年《萨琳娜》也拍成了电影。《萨琳娜》没有当年看《炽焰燃烧》般震撼,罗恩.拉什过多事无巨细的描写,太细腻以至于让小说的故事情节推进缓慢,直到从页开始,伴随萨琳娜设置陷阱杀死自己的丈夫潘伯顿,故事从高潮匆匆进入尾声。不过阿巴拉契亚山脉的壮丽风光,伐木工的日常生活倒是让人沉醉遐想。

昨天去顺河乡的江边,青衣江失去了光泽,连同江边的石头、江堤和树木显得灰蒙毫无生机,江面有白鹭滑行,林间有大鸟惊飞,岸边和江中有遗弃的断堤废料,有一块如同金字塔立在江中,如同隐喻时间的装置。石滩中有运石料的小型货运车,几个男人用铁铲把石料铲在竹篼里再倒进车斗里,他们的动作缓慢,神情散淡。我们沿着石滩上的土路行走,土路一侧堆积的石料伴随我们一路,连同路本身一片灰暗。我们有时也走进江边,往江里扔几块石头或是寻得几块自己满意的几块石头,有些石头表面有被侵蚀的槽痕或显出剥落后的层次,这不同于印象中青衣江边光滑的卵石。我们把这些石头带回了峨眉山月的阳台,让它们和其它众多石头躺在一起。夜里,四个人就在沙发周围,或趴或跪或坐或蹲着看书的姿势如果不仔细看就如同沙发周围的四滩烂泥,烤火炉让房间的温度不太冷,偶尔有声音,那是嗑瓜子嚼甘蔗掰蛋卷的声音。只是前一天刚打扫好的房间又变得惨不忍睹。“当黑暗把你吞没时,你马上就意识到了夜晚的来临。”(《萨琳娜》)

1月23日

夹江的街头已经有人戴上了口罩。我们的车路过一药房,药房的工作人员都带着口罩,在药店门口,一位工作人员从长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口罩,说还有一只。防霾口罩十元一只,3M口罩二十元一只。不过当我们调了一个车头后,有人进药店买口罩,工作人员宣布已经没有了,我们坐在车上就听见了。在朋友圈中,某药房的工作人员宣布口罩绝不囤货,相关产品绝不乱涨价。不过当我们去的时候,口罩已经没有了。与此同时,在朋友圈,该药房的N95口罩卖20元一只。他们确实没有乱涨价,只是涨价而已。

家人团年饭上提及最多的也是这次疫情,丽莉回宜昌探亲计划取消了,我们的旅行计划也需要从长计议。从今天10时起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暂时关闭,此外全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这意味着武汉封城了,就让我想起了《釜山行》,我把电影讲给雅欣和夏木听,雅兴捂着耳朵说不敢听,夏木则一脸期待,后来一直在问然后呢然后呢。然后,终归有一个结局。加缪《鼠疫》的结尾是:“里厄倾听这从市里飞扬起来的欢乐喧嚣,但念念不忘这种欢乐始终受到威胁。因为他了解这欢乐的人群并不知晓的事实:鼠疫杆菌不会永远灭绝。也许会有那么一天,鼠疫再次唤醒鼠群,大批被派往一座幸福的城市,给人类带去灾难和教训。”

在房间里,可以听见汽车驶过青衣江大桥轮胎摩擦柏油路发出沙哑的声音,江水无声,天阴冷。一家人窝在家里看书,直到下午五点才出门。峨眉山月的电梯里有消毒水的味道,从车窗望出,街上人不多,店铺已经关了一大半,尽管行道树上挂着彩灯,但仿佛春节已经显得微不足道。晚饭前又去江边走了一段,散步的人不多,来往的人警惕地保持着十米以上的距离。回家做饭吃饭,然后又是看书。在看卡夫卡《诉讼》的间隙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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