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民间的新年献辞

崔卫平/聂尔/熊培云/苏小玲/玄武/大卫/杨拓夫/郝蜜雅/指尖/弱水

崔卫平:我的新年献辞

聂尔:新年之歌

熊培云:庆祝无节日

蘇小玲:新年獻詞——我們要走出"動物莊園

玄武:时代剧变,会不容置疑地到来

大卫:每一天都是新年

杨拓夫:用歌声把太阳喊出来

郝蜜雅:拥抱年

指尖:红尘婆娑,惟愿安好

弱水:新年问候

崔卫平:我的新年献辞

暗夜中

我默念每一位

朋友的名字

我把你们视作灯光、

道路和黎明

当我们不再互相为敌

(有人希望这样)

力量

从你我的肩膀之间

产生

和传递开来

聂尔:新年之歌

你们想象的白雪花

是肮脏的黑大氅

哦,肮脏

饕餮的皇城根

捉虱子的帝王仍在

捉,放

深红色的铁大门

邀请你们都来吧

人和虫

一个人在门外咒骂

颠踬于草萁泪如雨下

一味地唱

熊培云:庆祝无节日

这两天本来是要和往年一样给《新京报》写新年社论的。但一想起大师兄等人还在坐牢,以及其他接连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今年的写作就变得格外艰难。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沮丧,我还特别找了部八十年代的电影来给自己减压。片名是《少林俗家弟子》。看着看着,睡着了。醒来,仍旧不想写。我自己是有希望的,但这个国家有没有希望,我无法控制,还是不去妄言了吧。

接下来,就是元旦了。坦率说,每年为了准备这个元旦社论,我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为了所谓的节日,我甚至有点强颜欢笑。哎,我是一个连生日都懒得过的人。我对各种节日没有丝毫的热情,有时甚至充满厌烦。

所以过去这些年,我没有赶黄金周,也没有在高峰时间赶春运。我想回乡下看父母,要么是平时,要么是在除夕晚上。我还记得九十年代上学时,除夕夜的火车车厢,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什么人。我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中国其实没有那么拥挤,拥挤的是人的观念。

我说我对节日没有热情,甚至有些警惕之心,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我认为每个日子都是平等的,都是二十四小时,实在不必厚此薄彼。看云起云散,日出日落,我愿意公正地对待生命中的每一天。

其次,所有的节日都无非是以庆祝或纪念某种意义的名义将你拉进人群。对此,我有一道个体意义的防火墙。这不是我与人类生活格格不入,而是我不喜欢跟着人群走。我说了,人群能让我找到方向,却不能让我找到美。我是“远离人群的社交家”,寻常独处的时候其实更快乐。然而节日却在一次次提醒你,如果不合群,没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男男女女陪着,你就是孤独的。该死的是,偶尔我也真的会去想自己是不是孤独的,然后加入一个让我更孤独的群体。

其三,因为自由的心性,我不喜欢节日的仪式,它让我内心不自由。所谓节日,不过是给普通的日子穿上制服,给普通的人们戴上脸谱,好为这一天统一行动。于是乎,这一天不再属于我,我也不再属于我,我和这日子都属于这无中生有的节日。你有多少这样的日子,你生命中就少了多少天。这是看不见的悲剧。我喜欢假期,但我不喜欢以节日的名义放假,又以节日的名义毁掉这一天。

其四,每天我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沉浸其中,这样的日子是有意义的。而节日,时常蛮不讲理地闯进我的房间,让我放下手中的活,“走开!出去!离开你的书桌,到人群中去!”告诉我这样的日子是不值得过的。我反感这种隐性的粗暴。节日是给那些醒来后不知道怎么安排自己生活的人预备的。而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以我自己的方式控制我每一天的意义,我希望节日对我生活的干扰越少越好。

我眼里的节日就是这样,它给我带来的欢乐不仅平庸,而且寥寥无几。它长于惹是生非,是寻常日子里的叛贼。它偷走了我的欢乐,它以人类或人群的名义诱惑我,多少平平淡淡的好日子都被它给毁掉了。

我知道有些人在节日中是找到了欢乐了的,但我不是。如果我要庆祝,我就庆祝无节日。闲时有三两朋友相聚,无朋友时就独处,想着自己将要完成的天命,自己陪好自己,不亦快哉!

蘇小玲:新年獻詞——我們要走出"動物莊園

年毫不猶豫地拉開了它的序幕——不論這個屬於人的舞台上,隨之將要出演怎樣的悲喜劇!對中國人而言,卻似乎更值得做出種種的關注、思考和期待:我們,在過去的歲月裏實在太不容易了!作為社會,我們缺乏與這個世界現代文明相匹配的文化、教育、藝術、法治乃至政府;作為公民,我們缺少全體民族和民眾全面認同的自由、快樂、尊嚴乃至生存最基本的安全感。即便是作為一個國家,我們也依然缺失一個令世界人們真實認可、尊敬的現代性制度。所以,歷史總是在每一個開端或節點上,給我們這樣的生存空間寄予太多的期待!而殘酷的現實是:很多時候,我們並不完全瞭解自己生存、生活與生命的真實處境,亦不清楚人類怎樣的存在狀況才是符合常識、常理和常態,符合情感與理性、公平與正義的正常邏輯。更令人揪心的是,更多時候我們在無形中彼此冷漠甚至欣賞著對方的無助與不幸,對苦難或災變不能或不施予援手。我們在不斷的混亂和無序中,把自己變成了不能精神上完全自立的發現者和創造者,似乎永遠都只會墨守成規,不圖對生命存在價值與意義的追尋與開闢。我們的整體悲劇在於:找不到或不去找到一种可以完全自我救贖的力量,而總有為數眾多的人們陷入在權力、物質與功名的慾望中,或壟斷資源、唯我獨尊,或極端狹隘、圖利致死,或自我膨脹、欺世盜名,或無聊相覷、渾渾噩噩。並且,這個人群嚴格上說,沒有"他們"只有"我們",彼此相互摻雜,共謀謬誤與同走歧途。我們還有一個不幸,是來自無法獲得人類的特別"眷顧"——我們聽不懂別人善意的語言,也搬不動自己面前的障礙。其實,我們的生存的一切場景,僅僅給世界提供了可資觀望的客觀舞台,而絕非一種亟待拯救的紅色信號或悲劇符號!這種全民不自覺或半自覺的歷史,我們已經演繹了數百年。21世紀,不知是否狀態依然?我們還能做點什麼呢?回答也一定會是五花八門層出不窮的。我們有無止無休的搬弄是非或掩飾瘡疤的聰明,卻難顯承擔責任、刮骨療傷、直面苦難的智慧。作為一個這個時代活著還醒著的"幸存者"之一,我惟一的新年期望是:在屬於“我們”這個世界中,更多人能通過不同形式的對外抗爭和自我糾錯、自覺地走出文化生態的“動物莊園”,成為一個人、一個有擔當的社會公民;為了自由地呼吸自然與社會的新鮮空气,大家一起丟掉不著邊際的夢想,去共同思考我們的現實出路在哪裡?真誠地祝福中國、祝福所有幸與不幸的當下人類!祝大家新年快樂!出入平安!

玄武:时代剧变,会不容置疑地到来

所有艺术形式最后无一例外均指向:真。我们正处于急剧变化的时代,无论你主动还是被动,你终是被裹胁向前的一个;无论你如何祈祷美好,令人不安之事仍会降临,因为它是抵达美好秩序的必然过程;无论你如何畏惧时代的变化,剧变仍会不容置疑地、步履坚定地到来。

在已逝去的年,我们经历了艰难的事。有诗记曰:“丙申年间世益狂,六扇门内屠羔羊。药液漾同西湖水,杨氏六命赴八荒。悼罢魏氏悼贾子,我族日日痛断肠。……瘴霾直上九重天,数百大城如深渊。房价高坐霾之巅,庙堂诸公如上仙。豪士贵客走海外,平头士民汤火煎。”——摘自作者《百年长夜行》

可以预见,在即将来临的年,我们仍要面对艰难时世,不可逃避且不能测知。但无论如何,人心都在进步。在任何不义之事的煎熬之下,人心并不折曲,而是弥加坚韧。我们都明白哪些是不对的事,也弥加期盼正确的、正当的秩序。

那么,让我们安然等待。并行当行之事,力避时代之耻,力求文字尊严。

小众于年5月创办,于今已坚持两年半。尽人皆知在当下,因阅读技术革命更因文学生态恶化,导致纸媒包括图书业日渐萧条惨淡。当此际,新媒体发挥而且必将继续发挥更大的作用。种种原因,把新媒体这样一种形式推至时代尖端。然而我们知道,它最重要的作用乃是:迅疾地推动人心的进步;波澜壮阔式地,激发世人对美好事物和美好秩序的向往,并促使人为此努力。

小众在没有资金来源、没有任何政策支持也从未想过要它支持、没有任何求利行为和目的、始终独立自主的情况下,艰难地走到今天,有赖于各界友人包括大量纸刊友人的热心帮助。我理解他们在支持一份独立的、进步的文学力量。在此一并感谢,感谢这许多个昼夜朋友们对小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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