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种子植物记录2

绣球科

莼兰绣球

Hydrangealongipes

绣球的花有两种,外面一圈比较明显的白花是不育的,用来吸引传粉昆虫;而里面的一大坨小花才是真正的可育花。城市花坛中的“绣球花”,是人工选育的结果——这些绣球所有的花都是不育花,更漂亮,但是已经不能有性生殖了。

本种的不育花颜色偏绿,与同域分布的另一种绣球有所不同。

绣球科

蜡莲绣球

Hydrangeastrigosa

颜色偏红的绣球,可育花的雄蕊非常鲜艳,可以起到吸引昆虫的作用,不育花因而较少。自然选择经常造就这类与众不同的奇葩,这种放弃“看家本领”的例子并不少见(比如无肺的蝾螈和后翅退化的甲虫等),显然,这些变通在当时当地,对它们的生存有积极意义。

虎耳草科

落新妇

Astilbechinensis

常见的观赏花卉,耐阴,主要用于花园的阴凉角落,也可以做盆栽或鲜切花。多年生,冬季有宿根存于地下。种植的个体鲜艳而多分枝,有众多不同的品系;图中的原生个体长得更随心所欲一些。图2是细节图,可以看到纤细的花瓣。

虎耳草科

中华金腰

Chrysospleniumsinicum

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景天科的东西,后来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果然我还是王道征途,看花果吧。中华金腰的花(以及苞片)金黄色,非常漂亮。

肉质叶与干旱抗性密切相关,但这不代表多肉植物只能活在干旱的地区。除了常见的多肉类群,还有一些不太常见的植物类群演化出了肉质的叶。

虎耳草科

七叶鬼灯檠

Rodgersiaaesculifolia

名字非常响亮,但并没有特别的功效或者毒性。根的含糖量丰富,虽然因为含有鞣制无法鲜食,但仍然有人用它酿酒或者制造酱油、醋等调味料。当然,这些副产品也并不因为原料是鬼灯檠而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在中药市场上,鬼灯檠的根经常用来冒充薯蓣属某些种类的根,虽然主要成分区别不大,但薯蓣没有鞣制,吃起来可以让人爽到,鬼灯檠则不然。

桦木科

刺榛

Corylusferox

dark♂版榛子,除了特化成针刺的苞片外,其余特征与榛子区别不大,据说种子与榛子一样好吃。与主产东北的榛子不同,刺榛在西南一带比较多见,但由于这货的剥壳工作过于鬼畜,吃它的人并不多。(本来榛子的壳就已经很鬼畜了,这里还多了一层刺)

我第一眼把它认成壳斗科了,你们呢?

夹竹桃科

海枫屯

Marsdeniaofficinalis

萝藦科被归并到夹竹桃科了。

夹竹桃科植物含有强心苷,食用后会出现各种不适症状。中医使用的夹竹桃科植物都是炮制过的,即使是偏方也少有建议鲜食者,主要原因是强心苷的药劲大。(致死量,请)

夹竹桃科

隔山消

Cynanchumwilfordii

这个药劲也很大(错乱)。斑蝶科的幼虫以萝藦亚科植物为食,它们会在体内积累强心苷,使得自己带有与萝藦一样的毒性。

你问我为什么斑蝶幼虫自己没有中毒?严格意义上说,昆虫没有心脏,它的泵血器官不会被强心苷影响。因此,强心苷只能抵抗脊椎动物天敌,对同样没有心脏的螳螂、猎蝽等效果很差,姬蜂更能在幼虫身上为所欲为。

景天科

费菜

Phedimusaizoon

可以做中药,但是不是真的有效尚不明确。在某些商家的炒作下,费菜被冠以“养心菜”甚至“救心菜”的商品名,号称可以防治心脏病。心脏病这类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的病正是老中医发挥能力的最好平台。

据说不好吃,苦涩味很难消除。我对一般的蔬菜缺乏兴趣,所以没尝过,有经验的朋友可以详细描述一下它的味道。

景天科

垂盆草

Sedumsarmentosum

常见植物,有时会用于盆栽造景,枝条从花盆边垂下,很漂亮。另一种景天科植物佛甲草也经常用作类似的用途,但佛甲草的叶比较细,口味不好,且毒性比垂盆草明显。

这丛垂盆草的形态比较奇怪,可能是因为当年比较干旱,老叶几乎都枯死了。

景天科

多茎景天

Sedummulticaule

去年认错了,肥肠抱歉,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虽然肉质叶仍然富有景天科特色,但如果不看花果,有可能会误认为马齿苋属。

生于岩石缝隙间,经常与苔藓和蕨类混生,因此,虽然数量不少,但并不容易见到。

景天科

火焰草(繁缕叶景天)

Sedumstellariifolium

我不知道这货的中文名现在到底是什么,大家看拉丁名就好。

景天属也有很多肉质叶不明显的种类,比如这种。这是趋同演化的一个例子——景天属普遍肉质叶,但某些起源于湿润地区的种类中,叶的肉质程度会降低;而普遍不是肉质叶的风毛菊属则存在一批肉质叶的种类。然而,两类不同植物的肉质叶是各自独立演化出来的,二者之间不存在横向的基因交流。

桔梗科

党参

Codonopsispilosula

这个东西在中医圈的知名度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党参有一个好,没有被吹得像人参一样神奇,所以野外个体被盗挖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举例来说,重楼的价格是元/公斤。而党参只有45-70元/公斤(视大小而定)。由于上山采药的背包容量有限,养殖的党参产量又不小,山民很少采这货。

有没有药效见仁见智,我对此不设立场。但是,尽管上面的报价很诱人,我求求你们不要瞎逼采药了,给重楼留点香火吧。

桔梗科

丝裂沙参

Adenophoracapillaris

花序排列稀疏的沙参,萼片细长,雌蕊远长于花冠筒。这种细弱的花序无法承受大型蜂类的体重,狭缩的花冠筒末端也限制了访花昆虫的体型,而雌蕊的形状也使得蜂类必然会在采蜜之前碰到柱头。因此,尽管看起来简单,沙参属的花其实是特化程度很高的结构。

桔梗科

泡沙参

Adenophorapotaninii

另一种沙参,形态与前面那种有所不同。这个种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萼片有长短不一的齿。产于不同地方的泡沙参,萼片和齿的长度也不同,有的个体几乎没有长齿,但图中的萼片几乎可以说是丝状分裂。这可能与沙参属目前较快的演化速度有关——如果我们想要观测新的种化现象,沙参属可能是比较好的素材。

它跟铃兰没什么亲缘关系,只是趋同进化。而且,铃兰有毒,这货不怎么有毒,甚至可以用来做酱菜。

接下来是惊险刺激的菊科时间。

菊科

假福王草

Paraprenanthessororia

保护区内路边常见的菊科植物,可以长得非常高大。这个属以前属于莴苣属,年被石铸先生单立为属,直到年,国内才发表了比较完整的的假福王草属分类研究。

我猜西南地区还藏着几个新种,不过啊,找新种,还是要看缘分。

菊科

华蟹甲

Sinacaliatangutica

与前述的假福王草混生,相比于前一种,华蟹甲的叶子分裂更深,头状花序更大,排列更紧密,颜色也不同。实际上,蟹甲草属植物与橐吾的关系非常密切。

虽然名字里带着“蟹甲”两个字,但这货跟螃蟹没有什么共同点,不好吃,也不是蒸大闸蟹的佐料。

菊科

毛连菜

Picrishieracioides

百度搜索毛连菜,下面的一条相关搜索是“长得像毛连菜的植物是什么”。这可真是个世界性难题。我个人感觉,除非拿着植物志逐个比较,想把菊科植物看明白还真不容易。

这里还要感谢一下我的植物学老师们,他们可能不是最擅长植物分类学的人,但他们足够勇敢也足够练达,从不踩死菊科植物,认不出来就大大方方地承认,而不会假装自己认识一切。他们教会了我一些相当重要的道理,除了专业知识,还有处理麻烦和面对未知时的心态。

菊科

小舌紫菀

Asteralbescens

尽管紫菀属种类繁多,分类复杂,但呈现灌木状(而非草本)的紫菀并不多见,这就大大减少了翻阅植物志时的工作量(看到草本直接pass,非常爽快)。

在世界范围内,灌木(甚至乔木)状的菊科植物谈不上特别稀奇,但国内记录的木本菊科植物并不多,迄今为止,这还是我见过的唯一一种。

菊科

婆婆针

Bidensbipinnata

来自盛产入侵植物的鬼针草属。本种是一个广布种,可能在很久之前从美洲入侵到欧亚大陆,但现在已经成为当地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这种发生在很久以前的入侵现象在当时也可能造成了部分生态系统的变动甚至崩溃,但对于已经经历过婆婆针的生态系统来说,鬼针草属其他的入侵物种就不那么可怕了。

菊科

天名精

Carpesiumabrotanoides

不怎么被注意的菊科杂草之一,北方药店出售的“南鹤虱”应该是天名精(据《中国植物志》)。在中医中,天名精是除虫药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原理可能是利用天名精中的有毒物质杀死寄生虫。然而,现代医学研发的杀虫药效果更好,所以目前天名精并不被广泛使用,价格也低至5元/公斤。(虽然听起来还说得过去,但中药收购时一般要求药材是干燥的,除去水分,凑够一公斤还真不容易)

菊科

牛蒡

Arctiumlappa

虽然长了一副入侵植物的样子,但这确确实实是广布于欧亚大陆的本土植物。国内外都有人栽培。日本在隋唐时期从中国引进了牛蒡,经过选育得到了肉质根发达的品系,用作蔬菜。国内曾经有农民大量栽培以出口日本,后来遇到产品过剩,价格下跌,遂损失惨重。

日料里牛鞭菜的做法我只知道一两种,并不熟悉,但中国人(至少一部分中国人)怎么吃牛蒡,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主要是炖汤和泡茶。含有牛蒡的汤我喝过,不错,但牛蒡茶的味道我真的欣赏不来。炖汤加点葱姜是好事,但是只用葱姜炖汤就不太好了。

菊科

魁蓟

Cirsiumleo

花序非常大的蓟属植物。结实的身体可以负担当地最重的熊蜂。浑身有刺,扎人很疼。拉丁语种名直译成汉语大概是“狮子”,中文名取“魁蓟”,可以说是信达雅了。

分布广泛,可以适应中高海拔的环境,是许多熊蜂和蝴蝶理想的蜜源植物。

菊科

白头婆

Eupatoriumjaponicum

泽兰属,有浓烈的香味,令人印象深刻。它是当地许多昆虫的蜜源植物,一些拟态花朵的蟹蛛也经常在这里做生意。

与著名的紫茎泽兰有一点关系,但不是同属,作为本土物种的泽兰对我们自己的环境显然不构成威胁。

菊科

黄腺香青

Anaphalisaureopunctata

香青属与菊科许多其他的属一样,种类繁多,种间差别不大,分类十分困难。然而,与多数其他大属不同的是,香青属的近缘种之间可以杂交。

所以这玩意有什么分类的必要吗?

本种与铃铃香青在自然条件下可以杂交产生稳定的可育后代,但分类学家还是根据形态差异(迫真)把它们分成了不同的种,可以说是十分真实了。

菊科

珠光香青

Anaphalismargaritacea

虽然本种的花序看起来更大,但香青的头状花序在不同阶段、不同个体的形态差异比较大,我个人觉得只靠花序大小鉴定香青不是很靠谱,最好仔细比对一下茎叶的形态。

欧洲有种植香青以供观赏的习惯,植物猎人将产自中国的香青带回欧洲后,当时的园艺育种家以此为母本,培育出了许多观赏用的香青。然后这些观赏品系的种子又被中国人进口回来,高价出售。

此外,香青的“花瓣”实质上并不是花,而是特化的总苞。这种“假花”有一个优点,就是它们在干枯后不会像真的花瓣一样萎缩变形,因此,在干花、压花和滴胶工艺品中,香青属植物有着相当广泛的应用。(滴胶这东西我也不会做)

接下来是菊科最激动人心的环节——蒿属。(其实当地的蒿属,大部分我都不认识,人太菜,是这样的)

菊科

白苞蒿

Artemisialactiflora

种名存疑。其实白苞蒿系算是蒿属里面比较好辨认的一类蒿,白色的总苞可以将其与大多数其他蒿属植物区分开来,白苞蒿系内部的分类又不是特别复杂。然而我本人对蒿属植物向来缺乏了解,所以大概率认错。

菊科

黄花蒿

Artemisiaannua

我有什么科普黄花蒿的必要吗?

菊科

茵陈蒿

Artemisiacapillaris

分布很广的蒿属植物。多年生草本植物,冬季地上部分完全枯死,春天重新从地下发芽,给人一种“每年重生一次”的错觉,故名“茵陈”。由于中国古人朴素的唯物思想,他们认为早春初生的茵陈蒿象征除旧迎新,是高质量的药草,又根据药食同源的思想搞出了很多药膳。两广一带有以之入汤的传统,而在北方,茵陈蒿则大多被当作普通野菜来食用。在我的故乡,这算是所有野菜中比较稀奇难得的一种,但我个人感觉,它的口味与随处可见的野菊嫩芽差不多。

如有错误,欢迎指正。

最后祝你

身体健康

刘大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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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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