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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

风月闲愁，一醉忘忧

天涯（下）

往期回顾

同人小说丨天涯（上）

撰文：安荼申童话

01

被发现异瞳的小竹和秦鹤归一直东躲西藏，因为诡异的符咒术法和异瞳，让不知情的人误以为妖怪降世，也纷纷加入了诛杀妖怪的队伍。不得已，他们唯有最后一条道路，出中原，去西域，寻找小竹的身世真相。

悄悄潜入货物里的两人顺利地出了城门，去往了通向西域的道路，他们换上了属于异族的服饰，在不断的打听中行进。终于，他们来到了传说中的鄯善国，即是那已经消亡的楼兰古国。

被誉为“丝绸之路枢纽”的楼兰国已经被风沙侵蚀，成为了一片废墟。但突然间，狂风大作，风沙四起，秦鹤归护住小竹，再度抬头看的时候眼前已然变了模样。

高大的城墙四起，用黄土夯筑，城内民众的院墙是用芦苇或柳条抹上黏土而成，同中原不同的是，这些全是木造房屋，胡杨木柱子。而唯一用土建造而成的是城中心的一栋坐北朝南的屋子。城内东北部有一座佛塔，似有人在拜佛。刚刚还残破的废墟突然化作一座城池，让俩人都惊恐万分。

只见城中心那土筑的屋子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人缓缓走来，他头戴王冠，像是这里的王。

楼兰王走近，俩人才看清他与小竹拥有一样的异色瞳孔，但是却更为深沉。楼兰王伸出手，一朵红色的小花在他的指尖绽放，“孩子，欢迎回家！”

通过了解才知道，小竹是现任楼兰王的女儿，但因国内政变而导致小竹被人带去中原。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去寻找她？”秦鹤归问。

楼兰王苦涩一笑，“楼兰的王族，本来就是同百年前动乱一起消失的，但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被禁锢在这里。能离开的，只有非王族人员，或者刚出生的婴儿。我让人带孩子离开，本来就不想让她再回来，没想到冥冥之中还是让你们找了过来。”

“中原人虎视眈眈，数百年来楼兰一直与中原人短兵交接。把我王族的儿女送去中原，这成什么体统？王，现在公主回来了，我们还躲什么？出了这鬼地方，夺回我们的荣耀！

公主殿下，您的异瞳还有您手中的花能带领我们冲出这海市蜃楼，请带领我们夺回西域古三十六国的荣耀！”楼兰将领激动地说道。

小竹摇头，“中原有我的家人，我不可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楼兰将领站了起来，“家人？把你们逼到西域骂你是妖怪的家人吗？”

“你怎么知道？”秦鹤归拦住小竹，“据你们所言，你们出不去这楼兰古城的范围，怎么会知道我们在中原发生的事情？”

楼兰将领冷笑一声，不言。秦鹤归一下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你们把我们引到这里的，那个胡人是你们的人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我们所要问的？你们出不去，就只能把我们往这里引。”

“是又如何？中原的铁骑一次又一次地踏在楼兰的国土上，中原的术法将我们禁锢在这里，国土变为一片废墟。好不容易又有一位异瞳带着彼岸花的王族出生，能带领我们冲破这枷锁。但是一些人竟然害怕，引着中原人将我们的王女带去中原。这种屈辱，我会牢牢记住，楼兰的荣耀不会灭亡！”

秦鹤归起身，拉住小竹，“我们走！”

“你敢！”剑拔弩张之时，楼兰王叹息着：“谢谢你带她回来。但是，不能再带走她了。”他的指尖开出一朵彼岸花，花在指尖摇曳，“花开彼岸，忘川路，带这位异族少年回他该去的地方吧！”彼岸花开始凋谢枯黄，花心化为齑粉，秦鹤归如那花一般，消失在众人面前。

“哥……哥！你把我哥怎么样了？”小竹焦急地摇着楼兰王。楼兰王摘下小竹的帷帽，笑着看她，“回他该去的地方了，我的女儿，欢迎回家。”

02

秋风萧瑟，翠绿的竹林枯黄一片，似有微风拂过，落下一叶。秦鹤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竹林，苍老的秦桑时拄着拐杖，手中端了一碗水。

“小鹤，你醒了。”秦桑时泛着激动，他满眼泪花地将手中的水递给秦鹤归。

秦鹤归喝了一口水，突然停下，“我不是在楼兰吗，怎么回来了？爷爷，你见到小竹了吗？”

秦桑时摇头，“我在竹林里把你捡回来的。没有看见小竹。小鹤，到底发生了什么？边境的事已经传到这里来了，他们要拿你和小竹是问。”

秦鹤归怒上心头，一点点地将与小竹游历的事情告诉了自家爷爷，到被误认为妖怪，不得已奔赴楼兰的部分时，年迈的老者终于满脸泪水。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愚者无眼啊！”本是救人一命，却被讹传得妖魔化，成为人人诛之的妖怪。异瞳、诡异的符咒，做再多的好事，也敌不过那些不知真相之人的猜疑吗？

“桑时，鹤归醒了没？”门外传来一道声响。打开门，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站立在门前。

“师兄。”

“师父。”

武当掌门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所谓的异瞳妖怪降世，使得民众人心惶惶，势必诛杀妖怪。有心人通过细节查到秦鹤归与小竹二人是武当派弟子，便闹上了武当山，要求给民众一个说法。而一直不出面的官府也终于出面，要求武当派交出妖孽。

但秦鹤归也不知道小竹怎么样了，为了保全门派名声和师父，他决定承担全责。至此，武当派小师弟秦鹤归被流放边关，要求务必为朝廷立下犬马之劳，以赎罪。

秦鹤归奔赴边关，秦桑时病重。他这一生有两个孩子，一个不知所踪，一个奔赴战场生死未卜。但是，世上之事，又有多少心安呢？

沙场无情，马革裹尸，金人虎视眈眈。秦鹤归利用武功，不断在沙场上开辟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但因朝廷重文轻武政策的影响，输多赢少，不过也好歹捡下条性命。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边境战事缓和，秦鹤归卸下盔甲，终再回到武当山寻求一时安康。

上了战场的人，再也不会像修道之人般清新脱俗，而是带了些许杀伐的气息。秦鹤归知道，自己已经不属于这里了。秦桑时最近在努力锻炼，因为他知道这身体可能坚持不久了，他还想再看看他的孩子们是否安康。但他们都没有任何关于小竹的消息。

03

这年寒冬，天地一片白茫茫。消逝已久的西域三十六国，楼兰突发政变攻打中原，为首的是楼兰新王——安竹，一个异色双瞳的女人。传闻这楼兰新王使得一手好的符咒卷轴之术，见之毙命，杀伐无情。与此同时，秦鹤归接受调令，再赴楼兰。

天地一片苍茫，寒剑满载冰霜。神秘的楼兰古国再度出现，那为首的新王带着面纱，一双异瞳成为这片雪原中最亮眼的色彩。

“杀！”

红色彼岸花从雪地中生长繁殖，安竹面带微笑，“花开彼岸，一见忘川，归于尘土。”花化为粉尘，中原的将士们却因吸入彼岸花粉而陷入到梦魇之中，甚至开始自相残杀。不费一兵一卒的打法没有人见过，将领吓得弃甲曳兵而逃。秦鹤归看着安竹，他呼喊道：“小竹，停手吧！”

风雪肆虐，战场一片狼藉，安竹却似乎听到了秦鹤归的呼喊。她歪头看着身边的将领，“他是谁？很熟悉的感觉。”

“中原人，一个破坏我们国家重新崛起的人，我亲爱的王，杀吧！让中原人看看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实力。”

安竹不疑有他，指挥着两军开始交战。只见天际中泛出一道蓝色剑气，安竹看了过去，“人剑合一。”那是武当派的大招，甚是厉害。接着，安竹便追着那人去了战场后方。

“你引我过来是为了单独比试一场吗？你倒是比那些人看着厉害多了。”话还没落，安竹便感觉自己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在他耳边低语：“小竹，好久不见。”

小竹？那是谁？眼前突然浮现出很多陌生的东西，正当恍惚间，一道刺耳的剑气破风而至，那逃跑的将领折返了回来。带着杀伐的剑气直冲安竹的胸口，但秦鹤归却一把推开安竹。

“妖女，受死吧！”

“哥！”剑一下拔出，血花四溅。

秦鹤归倒在地上，红色的血滴落在那妖艳的彼岸花之上。生死相隔，永不相见。

“叛徒，竟然救这妖女！”话音没落，脚下的彼岸花紧紧地将将领缠绕。

“符咒，召来！”

“急急如意令，杀！”

丢失的记忆突然涌现，没有让小竹高兴起来，她搂着秦鹤归，想按住那流血的伤口却没有丝毫办法。秦鹤归脸色苍白，摸着小竹的脸，“我妹妹还是那么好看。小竹，不要……自责。哥哥和……爷爷都在等你……回家。”

手垂落在雪地中，彼岸花摇曳着，像是知道了主人的悲鸣。

“哥……你说说话好不好，哥，你带我回家啊......小竹不想要除了哥哥和爷爷以外的家人。哥……你回我一个字好不好。”

小竹的额头中心一朵彼岸花悄然浮现，她再也没有听清任何呼喊，终究走火入魔了。不顾一切的她，加入这场战争之中，但似乎还保留着清醒时的本性，没有下重手，却也都残了。没人能阻止一个发狂的人，楼兰也一样。

当所有人都倒下的时候，一个人踏着风雪而来，他佝偻着腰，却眼神通亮。

“小竹，醒来，我们回家了。”

回家？家在哪里呢？

“跟爷爷回家好不好？”老者的呼唤再度唤醒了这个刚失去哥哥的人。小竹满脸泪水，“爷爷，我把哥哥害死了，我是个妖怪。”

老者搂着小竹，“我都知道了，小竹不要怕，我们回家。爷爷保护你。”

风悄然吹起，小竹昏倒在爷爷的怀抱里。

楼兰的人本就是靠着小竹的力量踏入中原，而现在小竹恢复记忆，牵引他们的力量全失，不得已，他们又必须要回到他们那个海市蜃楼。

“我们回家。”

04

再度醒来的时候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竹屋，小竹想去寻找熟悉的他们的时候却恍然记起战场上所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嚎啕大哭。过了许久，屋内才传出一道声响:“楼兰王安竹在战争中死去，已经布告了天下，所以你不用再担心麻烦。”

“掌门？”

武当掌门叹息着看着眼前的这个异瞳女子，“鹤归没有救回来，桑时师弟……”

“爷爷怎么了？”

“桑时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摧残了，他一直想见你一面，完成心愿后也就去了。小竹，世上有很多无奈，或许不从人愿，但是你要知道，桑时和鹤归他们都希望你平安喜乐。”

是啊，平安喜乐。但是没有哥哥，没有爷爷的家，哪里能快乐呢？

春去秋来，又是一个轮回。边境与金军的战争依旧如火如荼，楼兰国的战争就像星火一般，绚烂却又暗淡地消失在这时间的长河中。

小竹带着一把剑，一蒲扇，一顶帷帽，走过大江南北，看尽风华。最后带着救下的几个孤女，在武当山不远的地方，创立了一个门派，名为——莫忘。

莫忘前尘往事，莫忘咫尺天涯。

“莫忘，创始人秦修竹。修竹，修竹，这名字和咱们门派的精致真贴合。”风拂过，竹叶发出声响。在这郁郁葱葱的竹林深处，小竹穿着新定做好的门派装缓缓走来。

她带着帷帽，身着黑白色长裙，在胸口至腰际绣着一只仙鹤。听鹤鸣，待鹤归。这是她对这件衣服的解释。

少女们见小竹走来，纷纷眉开眼笑，“掌门人，为什么咱们的门派武器叫忘川啊？”

“因为忘川是生与死之间的交界。”小竹停顿了一下，似乎又怀念起了旧人。门徒们见自家掌门人开始放空，又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了起来。

“安静，我们开始上课了。”

“参见掌门人。”

文字/图片投稿：wangyoujiug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