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聊聊生物多样性蟑螂都快灭绝了

看到本篇推文标题的时候,你的内心第一反应会不会是:

“卧槽,这也会灭绝?”

那么或许你是否该反思为何你就主观地认为它们不会灭绝呢?

想象一下,如果一个家庭生了一堆小孩,那就很难指望每个人都健健康康;如果想要特别健康强壮的小孩,那就通常也不会生太多。是这个理不?

同理,在宣扬“保护濒危动物”的今天,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熊猫、老虎、金丝猴,白鳍豚等,而它们,毫无意外的都是脊椎动物。它们往往体型大,寿命长,繁殖力低下但后代成活率高,鲸鱼、大猫、灵长类这些就是典型的例子。这些动物由于繁殖缓慢,很容易被人类捕杀至灭绝,符合大多数人心目中“濒危动物”的定义。

古朴国宝大熊猫

而另一些动物体型小,繁殖力强,生长快速,同时伴随着很高的死亡率和较短的寿命,比如昆虫、鱼类、老鼠,以及大部分昆虫。而它们基本不会像大型珍稀动物那样被人类捕杀殆尽;但是一旦它们赖以生存的环境被破坏,整个家族就会立刻完蛋。和大型动物不同,大多数昆虫的迁徙能力很弱,分布范围也常常非常狭窄,因此对栖息地的丧失极为敏感。

近些年不说,年间,危害濒危野生脊椎动物的事件层出不穷,无论是指豹为猫、猎杀白鹤,还是频频出现的猛禽交易,一旦被披露,当事人都受到了应有的舆论谴责,哪怕有些事件最终法规上还是不了了之了。而与此同时,IUCN(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红色名录正式把圣赫勒拿蠼螋拿蠼(qú)螋(sǒu)的保护状态从极危(CR)调整到了灭绝(EX),这个物种的灭绝却寂静无声,或许只是因为它是昆虫。

圣赫勒拿蠼螋雄性个体的标本

而圣赫勒拿蠼螋的灭绝,只是濒危昆虫的一个缩影:就算是当地引以为豪并且印上邮票的“明星昆虫”,也只能为它在红色名录里换来一条灭绝记录。而更多昆虫和无脊椎动物面临的现实,则是在灭绝之后才偶然被人从标本堆里翻出来,换成一篇迟来的论文;或者更经常发生的:不为人知地默默消失,好像它们从未存在过。

灭绝昆虫知多少?

在年《自然》(Nature)杂志给出的地球生物濒危现状报告中,受到威胁的昆虫名单不足一千种。但实际上,绝大部分昆虫的生存状况、分布范围和数量我们根本无从得知。因为昆虫的多样性实在太过惊人。

今天发现一个鸟类或者哺乳类新种已经是大新闻,但昆虫的新种完全发表不过来——我们知道数不清的昆虫新种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但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精力和经费去研究它们。

早前就有德国科学家两年间在印尼的热带雨林里随随便便就挖出了个甲虫新种,而且全都属于Trigonopterus一个属而已。而在他们开挖这块富矿之前,这个属的象甲只被命名了区区5种。由于这些象甲不会飞,很多分布非常狭窄,只要这些脆弱的雨林一被破坏,这个属就会发生大规模的灭绝——实际上,随着那些已经被破坏的雨林而灭绝的昆虫和其它无脊椎动物,恐怕是我们无法想象也永远不会得知的天文数字了。

日本最大的甲虫“山原长臂金龟”因盗捕猖獗而面临灭绝危机

根据美国的生态学家罗伯特·邓恩(RobertDunn)的估算,在过去的年中灭绝的昆虫种类大约在4万4千种左右(这几乎是所有已知哺乳动物种类的10倍),而其中被人类明文记载的灭绝事件只有70件。

蟑螂都要灭绝了?

昆虫的分布范围可以小到什么程度呢?就说蟑螂吧。

在人们的想象里,小强可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神一般存在;但事实上,世界上已知的多种小强,99%的蟑螂都不接近人类,只有极少种类会走进人类的世界。生活在温带城市的人们,估计一生只会见到德国小蠊和美洲大蠊这少数几种适应人类环境的小强;而绝大多数蟑螂依赖的生存环境,反而暴露在人类的威胁之下。

西芒杜蜚蠊是生活在西非西芒杜的一种洞穴蟑螂,它们的家园是一条仅仅35米长的洞穴。西芒杜由于拥有丰富的矿藏遭到掠夺性的开采,而这种蟑螂正是科学家抢救性采集中发现的新种之一。有人认为在当地毫无节制的矿物采掘中,西芒杜蜚蠊已经野外灭绝,但和大部分受到威胁的昆虫一样,我们连它们的濒危状况都无法确定。

可能已经野外灭绝了的西芒杜蜚蠊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可能已经在生态学上灭绝,西芒杜蜚蠊依然活在少数人工饲养的种群里;它们不难饲养,要求也不高,只是需要这个偌大的世界留给它们一条短短三十米,黑暗潮湿的洞穴而已。

不光是蟑螂,其他诸如盲步甲之类的洞穴昆虫都非常脆弱;它们在相互隔离的洞穴中生活了千百万年,各个种群间老死不相往来,分化成了不同的种类;而一旦洞穴被人类开发,这些洞穴生物只能集体灭绝。另一种更加有名的蟑螂,会发光的Lucihormeticaluckae,也极有可能已经灭绝,不过这次应该不是亡于人类之手——厄瓜多尔的通古拉瓦火山于9年喷发,毁灭了这种蟑螂的栖息地。

会发光的蟑螂

虽然这种蟑螂荣登年度十大新物种的榜单,但实际上连给它命名的科学家都找不到一只活着的蟑螂了。而同属的其它十余种发光蟑螂,也零星地躲藏在南美受到严重威胁的雨林中,很多种类至今只采集到过一只标本。作为三大发光昆虫类群之一,我们却对它们的发光机制、发光的行为和作用一无所知。

弱不禁风的生态链

对于昆虫的灭绝,我们需要颠覆一贯的认知:动物灭绝并不一定是受到人类的直接伤害。相反,几乎没有哪种昆虫是被人类蓄意直接消灭的。在复杂的生态系统里,我们就如同一个熊孩子,呆在满是瓷器、玻璃和模型的房间里;破坏并不需要恶意,不小心和不了解一样会酿成灾难。

大蓝灰蝶在英国的区域性灭绝就是个例子;当地使用病毒控制了野兔种群以后,原本由于野兔取食而维持的开阔地带开始被植被覆盖;由于缺少开阔地带,一种红蚁属的蚂蚁Myrmicasabuleti的数量减少,而这种蚂蚁的巢穴正是灰蝶幼虫唯一的栖息地。结果英国人的无心之举,造成了当地大蓝灰蝶的灭绝(很可能这种蝴蝶的寄生蜂等也连带着一起灭绝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蝴蝶效应吧。

在丹麦拍摄到的大蓝灰蝶

被其他动植物的减少所带动的共灭绝是昆虫濒危灭绝的常见模式。中华虎凤蝶、是我国特有的珍稀蝴蝶,受到的威胁不光是栖息地减少,它的寄主植物还被当做中草药而过度采集。令人无语的是,至今仍有某些网站把中华虎凤蝶堂而皇之地列为“中草药害虫”。

著名环保人士刘光华拍摄的虎凤蝶

相比大陆物种,岛屿昆虫显得更加脆弱。岛屿昆虫在缺乏天敌的环境下演化出了各自独特的形态和习性,是演化生物学家眼中的瑰宝;但这些昆虫在人类带来的入侵物种(尤其是啮齿类)面前又是那么不堪一击。豪勋爵岛竹节虫曾经是豪勋爵岛上随处可见的巨型竹节虫,但是在老鼠被引入岛上之后迅速灭绝。在80年后,一个奇迹却发生了:人们发现,在离豪勋爵岛23公里一小块露出海面的岩石山上,有一小群竹节虫依然坚守在很小的一丛白千层灌木上。现在这些竹节虫得以在澳洲的动物园里繁衍生息;但是只要豪勋爵岛上还有入侵的老鼠,它们重返家园的希望就依然渺茫。

墨尔本博物馆里的豪勋爵岛竹节虫标本

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

还有一大类濒危和灭绝的昆虫,说起来可能有点不讨人喜欢,那就是寄生虫。寄生人类和家禽家畜的寄生虫是我们长期试图消灭的对象,要谈的自然不是它们;但寄生野生动物的寄生虫们面临的严重问题,就罕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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