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南翔ldquo地皮客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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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嘉定南翔镇,古称“槎溪”。南翔的地名来历,据考证是从南北朝(梁天监年间,有当地人耕地得一石,常有二只白鹤飞来伫立石上,有僧人在此募化建寺,寺成后鹤南飞翔而去不复返,故名南翔)开始,而“槎溪”的地名出现,缘由是南翔境内有上中下三条“槎浦河”的流经,“槎溪”名字温雅秀气,完全符合南翔镇的人文气质。“槎溪”南翔是一个江南的富庶重镇,南北通商、人杰地灵、名胜古迹众多,除了闻名遐迩的“南翔小笼”外,历史上还出了很多的文人墨客,政商贤达,文化底蕴极其深厚,素有银南翔之美誉。

(南翔概貌)

记得八十年代后期、九十年代初期开始,南翔突然出现了一群以“跑通子”或者叫“铲地皮”的群体,人数达三十人左右、规模之大,在一个总人口只有几万人的小镇里出现实在是让人称奇。所谓的“跑通子”、“铲地皮”就是以走街串巷收购老旧器物买卖为业的群体,凭眼光、胆识来博取利润的一群人。那时候我出于好奇和喜欢,也加入了这支队伍,这些人之中很多是以此为生的,但也有和我一样纯粹是爱好才加入其中的。

南翔有“铲地皮”、“跑通子”开始兴起,其实在时间上是有一个分割点的,在九零年前南翔的这些“地皮客”基本上是收木头家具为主,师傅以“阿梅”、“老无锡”等几个人为主要。九零年以后,由于改革开放的政策得以实现,国家对于传统文化的重视,组织了当时全国一些文化系统里的人进行艺术品鉴赏培训,希以掌握一些相关的文博知识,以便更好的为社会服务。在这个大背景下,当时的南翔镇文化馆馆长费翔宝老师(后大家都叫他老师)去了北京相关机构,接受了故宫博物院“李宗杨”、“叶佩兰”等的老师专家的短期培训,掌握了一定的相关文物鉴定知识,后来成为了南翔和嘉定地区收藏的领路人。现在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是受到了他的影响才踏入收藏之门的,应该说“老师”对于南翔地区的收藏活动是有贡献的。

“老师”从北京回南翔以后,马上对原有的那些“地皮”、“通子”收货品种有了明显的影响。从单一的木器收购,渐渐学会了瓷器杂件的辨识和收购。其实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南翔的“铲地皮”人数一下子有了很大的增加。那时候每到一天的晚上,各路“地皮客”从四面八方带着“铲”到的器物,赶到几个相对固定的地点,聚在一起喝茶抽烟、聊天探讨、流通交行。这种方式对于相关知识的学习,无意中形成了一个不错的氛围,成为了南翔的一道风景线。那时候由于相关资料的短缺和学习渠道的匮乏,这样的聚会很大程度上增加了大家学习有关知识的路径,当时很多人对于老旧器物的理解和辨识,也是从这个时候得以入门的。

(方泰出清早期缠枝莲青花罐)

在年左右,我是和红卫新村的“张荣民”一起玩邮票的。说南翔文化底蕴深厚,除了明清时期文人辈出以外,近代大画家“陆俨少”也出生在南翔,七八十年代南翔还有一名闻名中外的集邮家“陈璐”,他对南翔的收藏活动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八十年代“陈璐”的儿子“陈学骅”和“张荣民”邮票玩的也是风生水起,由于种种原因,后来都加入了“铲地皮”的队伍。我那个时候年纪还轻,跟着这些年长多岁的玩伴也踏入了“铲地皮”队伍,但我和他们大多数人不同,我纯粹是学习和爱好,就因为是他们带着我玩的,当时我还和他们有一个君子协议,那就是收到“木头”都是他们的,收到“好东西”也是他们的,而且在后来的几年“铲地皮”过程中也是这样遵守的。从“入行”到现在,一玩就是几十年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感慨万千。

南翔参与“铲地皮”、“跑通子”的前前后后一共差不多有四十人左右,由于年事久远,很多人都已不记得名字了,只知道绰号(请大家原谅,没有不恭之意,只想做个留念)。我试着把这些名字、昵称、绰号列出来,以便大家可以做个纪念:阿梅(陆健泳)、张荣民、费翔宝(老师)、阿昌(阿梅哥哥)、魏刚、魏军、大老王、缺嘴阿三(姚人雄)、瘪嘴(夏东)、袁清父子俩(老无锡、小无锡)、解林林、大作刀(管玉龙)、小作刀(管玉明)、蛇头(佘金兴)、周牛牛、张康华、阿蔡(邮电局工作)、陈祖德、张顺忠、周承发、东东、俞昊、强强(钱正强)、张奕、吴伯成、小施、陈强、孙兵传、陆志林、徐玉亮、强云飞、沈伟等等,很多已经都不记得了。还有一些周边乡镇的爱好人员也有加入,只是人员不多,不计算在南翔“地皮”人员之内。

(南翔出乾隆哥釉太白罐)

南翔的这些“通子”,说实在的也算能人辈出、精明过人,性格、脾气各异、各有各的特长、各有各的能耐,能说会道、套路深深,每一次聚会都会说出很多好笑的故事来。下面我来说一些当时比较有深刻记忆的趣事来给大家听,也以此作为一种纪念,让这一特殊时期中的特殊人群有个历史过痕。

“阿梅”(陆健泳,也绰号珠宝商)是当之无愧的槎溪“地皮”元老,后来很多人都是跟着他学的,也是他带出来的,这是后话。他原以收木器、黄金、银圆、翡翠为主,“珠宝商”的绰号也是从这里得来的,九十年代以后兼收一些瓷器。他起步较早,眼光也不错,所以他收到的好东西不少,特别是木器,更是黄花梨、紫檀等名贵物件颇丰。“珠宝商”阿梅说书出身,脑子活络、能言善道、眼光不错,因此在“铲地皮”过程中遇见难弄的人和事,他做思想工作更显得有效。由于“珠宝商”阿梅是以收木器为主,所以对于只喜欢瓷器的我,和他接触就相对比较少,很多木器收购的事情我不很了解。说的是九五年左右,当时苏州有一个收藏家“储春云”老先生,在南翔古漪园举办了一届明清陶瓷收藏展览,当时对于我们这些收藏“小白”来说,这个展览会的水平简直是一件不可企及的事,对于储老先生真的是顶礼膜拜。储老先生后来在南翔暂住期间和包括“阿梅”在内的几个人成为了好朋友,所以很多时候有关瓷器鉴定上的事,都会叫储老先生把关、掌眼。一次“阿梅”邀请储先生一起出征“掌眼”,在嘉定的方泰镇陆家巷一户农民家里看到一只乾隆款的“豆青模压莲瓣纹”大盘子,“阿梅”拿到盘子以后,偷偷的问储先生怎么样,储春云老先生很神秘的在手心里用钢笔写了一个“好”字,“阿梅”一激动就出了二千元将盘子收了下来,二千元收一个盘子,在当时也算高价。后来到了家里储先生笑着说:我说好,但没叫你出二千元啊。“阿梅”当时也是一脸懵逼,这件事当时说出来,大家笑的也是前翻后仰。“阿梅”的故事很多,但最终靠自己的“地皮”盈利,造起了现在也算南翔的一座标志性房产,一辈子也算有成绩了。

(方泰出清乾隆豆青莲瓣纹盘)

第二个要说的就是“老师”费翔宝,“老师”当年也算乡贤能人,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由于工作关系,他有幸被当时嘉定文化局派去北京学习瓷器、玉器鉴定,他的很多笔记资料,都要靠关系才能允许抄摘的。对于南翔很多做旧货和收藏的人来说,“老师”算是一个领路人和收藏的转折点,那时候“老师”的理论知识和鉴赏水平,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本事。在聚会时,他常常会将一些器物的年代随口说来、分析解读让你心服口服,那时候我还在暗暗的想,我如果哪一天也能在地摊上可以分清乾隆、嘉庆那就厉害了,后来不仅分清了乾嘉,而且分的清更多年代了,这是“老师”的功劳。他不仅会教学一些鉴定知识,还放下身段参加了当时的“通子”队伍,也走街串巷做起“铲地皮”的事情来。由于“老师”最终还算是一名文人,在吆喝声上总显得轻声细语,给人以害羞的感觉。我有一次和他搭档,在太仓的浏河一个村子里收老瓷器,虽然我们手里都拿着一个小青花盘子,但由于吆喝声音太轻,还是被人误会了。村里的一位大嫂,拉着我俩去她家里看东西,不想进她家后,给我们看门后的一堆废塑料,她以为我们是收“废品”拉板车的,这个当时也算一件笑话。很长一段时间,“老师”一直是我们南翔地区收藏的引路人和知识的教育者,至少我的进门直接是受到了他的影响。由于“老师”的缘故,南翔出来的很多物件,都在他的手里留了下来,至今很多过程也传为了一段佳话。费翔宝半生都在为普及相关收藏知识而努力,带出了很多高手和藏家,但一生谨慎也拖了收藏上的一些后腿,但现在虽然年龄七十有余,却还在为大众普及收藏知识而耕耘,也算难能可贵!

(南翔出雍正款螭龙纹瓶)

张荣民也是南翔一名“铲地皮”高手,平时“荣民”给人感觉话不多、不苟言笑,甚至觉得城府很深、难以合群,但要是和熟悉的人在一起,说起熟悉的事来,常常也能哈哈大笑。他对于书画、瓷器、杂件的艺术性很有见解,虽然不声不响,但是一个很聪明的朋友,这和他早年的集邮活动是有关联的,他对器物艺术性的理解,常常有一个常人所不具备的独特感觉,对于艺术品的优劣有着天生的第六感觉,很厉害。他从小喜欢集邮,和南翔著名的集邮家“陈璐”一家交情颇深,在八十年代和陈学骅(陈璐之子)二人创办了全国性的邮票刊物,在大家为万元户而奋斗的时候,他的资产已经有几十万了,那个年代算是超级大户了。到了八十年代末期,由于国家对于炒邮票的投机倒把活动有所管控,再靠集邮来赚钱已经变得很难了,以后由于种种原因,“张荣民”后来去了俄罗斯做生意,俄罗斯生意结束以后回到南翔,由于喜欢和生活关系认识了“阿梅”,至此也一步踏进了“铲地皮”的队伍。

张荣民铲地皮的趣味故事很多,很多经历成为了至今大家还在传颂的笑话和茶余饭后的谈料,也算南翔这支队伍里的名人。他一般就和“魏刚”、“魏军”(他的小舅子)一起“跑通子”的。九六年左右的这一天,他和“魏刚”来到了嘉定徐行镇的一个村庄里,一位农村妇女得知他俩是收旧家具的,就拉着他俩来到家里,说有一张红木床想卖了,“荣民”和“魏刚”二人一进去就看到了放在房间里的这张很特殊的大床,款式很特别“香蕉脚、三面围板为双钱环图案”,魏刚当时一看认为是榉木的,荣民看了就说是“淡水红木”(也不知道这个叫法是哪里得来的)。但觉得如果价钱合适,还是可以赚点钱的。农妇开价五千元,谈的差不多时,农妇说打个电话告诉女儿一声,这一打不要紧,她女儿马上从城里赶了回来,扯皮砍价、斗智斗勇,最后以八千元成交。荣民、魏刚二人当时还没这么多钱,最后把摩托车、身份证压着才将大床拖走。他俩当时去徐行镇上叫了一辆拖拉机,把床从徐行拉倒南翔。拉倒南翔以后,说来也巧,市区专门做木器家具生意的“阿康”正好看到“荣民”“魏刚”拖回来的这张大床,东西还在拖拉机上了,就大家谈起“交行”的事情了,一来二去“阿康”用了二万多元,将这只大床收入囊中,并直接叫了一辆车子,从拖拉机上把床翻到了他的汽车上。说实在的,当时一反手赚近一万多元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姐夫小舅子两个人买衣服买鞋子甚是风光一番。可是过了没多久从市区传来了消息,原来这是一只明代的黄花梨架子床,而且价值巨大,卖漏了!荣民、魏刚二人懊悔不已,把大腿都拍青了,这件东西现在至少也值个几百上千万了,虽然卖漏了,但还是成为了大家谈论的一段趣事,“地皮客”们后来再怕“漏宝”对于相关知识的学习就更加重视了,也算是亡羊补牢的一件好事。

(南翔出明代中晚期瑞兽香炉)

还有一次,荣民在南翔老街区走街串户,也是一名中年妇女看到他手里有个青花盘子,就问他:这个东西你也要?我家里也有,荣民就跟着她来到她家门口,这名妇女叫“荣民”等在门口,她进屋从灶台底下拨出一件黑不溜秋的东西,然后一脚把它踢出门口,当东西滚出来以后,荣民才看出这是一件瓷器香炉,妇女要一百元钱,荣民还价八十元人民币成交,这家人家桌子上还有几只民国的桃花仕女小碗,这名妇女却当宝贝似的死活不肯卖。荣民拿到香炉后,后来由“老师”鉴定为明代中期青花瑞兽纹香炉,价值不菲。过了若干年,这只香炉被“陈强”(曾经也是南翔的一名通子)高价买下并收藏至今。这只香炉的整个过程,故事也算跌宕起伏,最终结果完美,这里有很多的有功之人,“老师”功不可没!过了这么多年大家说起来,还是唏嘘不已。由于自己那时候年纪相对还比较轻,这只“炉子”的故事对我有着强烈的震撼作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也想着拥有一只这样的炉子,后来真的被我有幸找到了类似的器物,而且其中有一只炉子珍藏至今,也算励志的一个过程。“荣民”现在也算一名小有成就的收藏家,手里好东西很多,希望他能为南翔的新生代收藏爱好者再做点模范带头作用。说到这里,顺便提一下“陈学骅”,很长一段时间和荣明一起玩邮票,后来也加入了玩瓷杂件的行列。荣明曾经在嘉定方泰乡下,一位农村妇女刨地时捡到一只玉双獾,当时十元钱卖给了荣明,后来再卖给了陈学骅,再后来被我用十一个银元换下来,不幸的是陈学骅生病过早离世了,本来应该也是一名好的收藏爱好者。过世后有朋友说可能陈学骅把身上这块玉换了的缘故,因此很多人神秘兮兮的再也不许我卖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心里很是明白。祝愿陈学骅在天堂继续他的爱好。

(封浜出乾隆款粉彩山水瓶)

“魏刚”、“魏军”是荣民的小舅子,二人也很早就跟着“荣民”一起铲地皮。我和他们一起也比较早,“魏刚”、“魏军”二兄弟对于老旧器物也有一股天生的喜欢劲,铲了很多年,无论器物级别高低,他们二都视若珍馐,除了木器和杂件,很多瓷器都留到了至今,不舍得卖掉,这也是一份很纯粹的情感。记得有一次我和他们在江苏太仓附近铲地皮,中午时分,突然看到魏刚开着“建设牌”摩托在慌慌张张的从村里出来,看到我就说“快走”,我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出村庄,停下来才看到他摩托车后面绑着一只破椅子,原来是花二十八元钱收到一只“明式”黄花梨玫瑰椅,怕主人后悔,所以付钱后马上逃了出来。回南翔后卖了一千三百元,着实开心了一段时间。“魏刚”后来进入了建筑行业,经济上宽裕后,买了更多喜欢的东西,现在收藏的瓷器、牙雕数量可观。

除了“老师”吆喝声轻微,还有一名“大老王”的“地皮”也很有特色,他生相朴素,虽然有一口上海市区口音,但形象却像是农村犁地耕种的强手,常常拿着一只青花大瓷碗,口头语是:阿婆家里有伐、阿叔家里有伐?有一次“大老王”举着这只青花大瓷碗问一位农村老妇人:阿婆家里有伐?这位老妇人直接回答他:饭还没有烧好了。居然被人误解为是要饭的乞讨人员,令人啼笑皆非。“大老王”性格憨厚,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去“铲地皮”就和他在一起,我一天也没收到东西,后来他把自己收到的一只晚清的青花“碗笃”三十元钱让给了我,和“大老王”有很多年没见了,他也搬离了南翔镇,祝他身体健康,一切安好。

(浏河出元代龙泉三多纹盘)

袁清父子也是南翔“通子”里面的一把好手,由于祖籍关系,江湖上称父子两人为“大无锡”、“小无锡”。“大无锡”我和他有年龄差,所以接触不多,算起来也是我们“槎溪”通子帮的启蒙人之一。儿子袁清“小无锡”接触还算比较多,当时他年纪较轻,加上父亲的传帮带,使得他的起点比一般人要高。“小无锡”和我们年龄相差不大,头脑活络,对于很多相关知识确实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因此后期眼光进步很快,心气也极高,容易交流也容易冲突。说句实话,在目前还活跃在一线的南翔“通子”人里面,他最勤奋,活动能力极强,是南翔少数会取得成绩的选手之一,我们拭目以待。我记得和他有二次交易,一次他收到一只晚明天启(兔子款)高士图罐子,他要我一百元,后来我觉得他对这件东西认识不够,就多给了他五十元。还有一次就是我在“地皮上”收到过一只乾隆铁锈釉石榴尊,卖他赚了几十元钱,到现在大家一起遇到说起,还很有意思。

早年我已经搬离南翔,南翔已经去的很少,由于近年来父母年事已高,这才经常回去看看老父母。到南翔后才知道“缺嘴”阿三(姚人雄),在镇上开了一家古董店,也建立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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